在飘雪的夜里，走进那样的小馆子，紧靠老居民小区开，窗户改成门，食客都是附近的老街坊老邻居，味道肯定差不了。 挑靠窗靠暖气片的位子坐下，照例点两三样热菜配俩下酒凉菜，店里肯定有散装高粱酒，打来二三两，点起一支烟，夹起一粒油炸花生米，油香干脆。 夹起一筷子酸菜白肉，酸香里有肉香，开胃极了，呷一口透明口杯里的高粱酒，顺着上下牙齿吸到舌头上，流进喉里，一股暖流缓缓渗进胃里。 三口酒下肚身子也就热起来了，褪下棉袄，撩起袖子，敞开胸扣，和邻桌的酒腻子大爷隔空碰个杯，大爷迷迷糊糊地问，你，一个人喝啊？ 来，咱爷俩拼个桌！ 爷俩就你一言我一语地唠着，你一根我一根地抽着，你一筷我一筷地叨着，你口我口地喝着吃着。 外面的雪已经一拃厚了，玻璃上热气凝成的水珠一颗连着一颗，连成一股水流在了窗台上，用餐巾纸擦开一块玻璃，窗外的雪地上映出了一行行的字：大拉皮、酱大骨、锅包肉、杀猪菜…